张宁微微一笑,提醒道:“骆大人,别忘了郑将军几乎已将东瀛给拿下了,即便甲贺、伊贺再强大,也无法与大军抗衡!”

  骆养性听到这话,这才明白过来。

  随后不由感叹道:“确实,东瀛未来或许会成为大明的一个州县,无需过多担忧,陛下的英明决策真是无与伦比啊!”

  张宁心中暗笑。

  这马屁拍得贼溜啊。

  即便朱由检不在场,也说得如此圆滑。

  可张宁却不吃这一套。

  而骆养性也是收放自如,直接转换话题,回到正事上。

  “张先生,这木牌显然是那些东瀛武士遗落的,可以看得出他们属于某个名为’一禾’的组织。”

  “但东瀛已被郑将军封锁,主要港口也在我们大明的控制下,所以这些武士不可能是从东瀛来的刺客。”

  “更像是原本就藏匿在我们大明境内的。”

  张宁听到这话后,不由地点了点头。

  不得不说。

  这是他认识骆养性以来。

  第一次觉得他智商在线的。

  不过他心中也明白.

  即便知道他们在境内,要查出来也非易事。

  毕竟汉奸太多了。

  之前他在南方就亲眼见过那些暗中勾结倭寇,进行劫掠的汉奸。

  “张先生对此有何高见?”

  骆养性见张宁沉默了一会儿,有些不安,急忙询问。

  张宁不咸不淡地回道:“骆大人的分析很有道理,我们可以命令各地锦衣卫展开调查,搜寻东瀛武士的踪迹。”

  “只要找到’一禾’组织的线索,接下来调查就会容易许多。”

  骆养性点头赞同。

  “张先生的想法和我一样!”

  当前的调查再次遇到了瓶颈。

  尽管发现了“一禾”令牌这一新线索,却未能与其他证据相联系,这让骆养性他们难以感到兴奋。

 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。

  张宁没有继续跟随锦衣卫办案。

  而是被朱由检召进宫中。

  在他查案期间。

  朱由检他们已经敲定,明年四月将重新开设恩科考试。

  朱由检召张宁入宫。

  目的是想让他担任此次科举的主考官。

  这次科举的规则变动极大,让各地的学子们都感到困惑,尤其是那些只知死读书的人,面对新规则简直束手无策。

  当然。

  也有一部分学子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信心。

  他们自信能够凭借对四书五经的熟练掌握来治理国家,分担国事。

  他们心比天高,命比纸薄,理想很丰满,却不考虑自己是否真的具备这样的能力。

  尽管民间对此有不少争议。

  但那些争议大多来自那些既无能力,又想要官职的人。

  至于这些争议。

  张宁并不需要考虑。

  直接交给礼部尚书黄锦便可。

  毕竟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。

  而当黄锦得知朱由检将新科考试的事宜交给张宁后,却也不禁松了一口气。

  因为这次改革幅度实在太大了。

  他虽为正二品的礼部尚书。

  但此次触动太多人的利益了。

  要是处理不好。

  就算他的地位有多显赫,也会有各种大麻烦。

  如今有了张宁这个大明毒士的出谋划策,他觉得会轻松一些。

  有人可能会认为,相较于朝堂官员,民间的力量更为强大,能让更多有能力的平民得以晋升。

  但民间之人真的比官场中人更有用吗?

  这可未必。

  岳飞当年民间声望极高。

  最终不也是落得悲惨下场。

  因此,当黄锦得知朱由检将科举事宜交给张宁时,他确实感到如释重负。

  ….

  礼部内。

  堵胤锡看到黄锦后,拱手笑着对他说道:“学远,你运气真好,这烫手山芋一下子就扔给了张先生,你现在可以轻松了。”

  “堵阁老,您这每天大鱼大肉的,我吃个山芋怎么了。”

  黄锦装作糊涂地将话题转移到别处,仿佛没有听懂堵胤锡的话一样。

  堵胤锡也心知肚明,没有再多言。

 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。

  张宁虽然答应了朱由检要帮忙。

  但他并不打算亲自动手处理所有事务。

  毕竟这只会把自己累垮。

  当然。

  他也知道礼部的臣子自然也不希望他插手太多。

  这只会显得他们无能。

  因此,张宁开会的目的是为了讨论实施细节,并分配任务。

  只需要确保事情有所进展就行。

  他与王承恩和骆养性的关系都还不错,东厂和锦衣卫遍布全国的眼线都能为他提供最新的情报。

  并不担心礼部官员会对他隐瞒什么。

  这一点。

  他自然也会说出来,给他们这些礼部大臣一个提醒。

  经过一日讨论。

  张宁将礼部官员需要做的工作和安排都梳理清楚后,便干脆利落地返回了家中。

  关于进展汇报等事宜。

  只需两位礼部侍郎前来张宁的住所汇报即可。

  这两位侍郎都是朱由检新近提拔的年轻才俊,充满活力,且官居正四品,在礼部中的地位仅次于礼部尚书黄锦。

  张宁对他们的工作能力颇满意。

  骆养性也得知张宁接管了来年恩科的事务,本以为张宁会因此忙碌许久。

  没想到张宁大半个月都未再来。

  张宁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找骆养性。

  骆养性没提,自己就继续享受着自己的悠闲生活就行。

  其他一切随缘。

  然而。

  就在这段时间里,锦衣卫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,这些线索零星地指向天津卫,却始终难以查出具体结果。

  这让骆养性十分怒火。

  曾几何时,有张宁在,锦衣卫的侦查工作进展神速;张宁一离开,一切又回到了原点。

  这让他感到极度尴尬。

  骆养性本就是个极富野心且自尊心极强的人,面对这样的挫折,他的愤怒可想而知。

  在房间里。

  他已经连续摔碎了几个茶碗。

  可稍微冷静一些后。

  他又不得不无奈地询问起了手下。

  “张先生如今在做什么?”

  手下人小心翼翼地回答道:“张先生目前在家中休息,听说他打算酿制葡萄酒,特意购买了一些西域的优质葡萄苗来种。”

  “种葡萄,酿制葡萄酒?”

  骆养性听到这个消息后,直接目瞪口呆了。

  他这边忙得焦头烂额。

  而张宁却在家享受着悠闲种葡萄、酿酒?

  这一刻,他不禁羡慕了起来。

  可回过神来,他又疑惑地问道:“不对啊,我记得他应该在忙着筹备恩科科举的改革事宜,怎么突然就闲下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