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道上,人群散去。

  唯有千金栏前,围观人走了又来。

  这时一个刚从赌坊出来的男人经过。

  他是被赌坊里的人丢出来的,正在拍**上的灰,嘴里骂骂咧咧。

  当听到千金栏前的人堆中传来什么玉佩,然后又能去王府换赏钱,他顿下脚步,转头扎进去,笑嘻嘻的打听:

  “你们在说什么玉佩?什么王府换钱?”

  片刻后,他拿着榜文,来到齐王府。

  门房差点把他赶走,直到看到他拿出的榜文,想起姜晩娴离府前跟他们特地打过招呼,只得把人放进去。

  家丁带路的时候,发现这人一路张着嘴张望,似是被王府的气派镇住,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。

  家丁将人带到晚宁轩的偏厅后,吓唬了对方几句,让他不要乱走动,更不要碰这里的任何金贵东西。

  男人也害怕,咽了咽忙点头应下。

  家丁走后,男人就老实地找了张椅子坐下。

  他摸着光溜溜的扶手,看着屋中的富丽堂皇,掏出怀里的榜文,心里美滋滋得觉得今日的他福运当头,就该他发财。

  另一边。

  姜晩娴带着游鹿回了府。

  门房见到她们,当即上前禀报男人来的事。

  游鹿惊喜:“这么快?”

  姜晩娴负手沉稳:“人呢?”

  门房:“已经按您的吩咐,带去了晚宁轩的偏厅。”

  闻言,姜晩娴带着游鹿赶回院子。

  熟料刚到院门口,就见几个下人正抬着一口大缸出来,鬼鬼祟祟地往后门去。

  都不需要姜晩娴开口,游鹿当即飞步上前,拦下了那些人。

  “你们在做什么!”她大声,目光落到他们抬的水缸上,“抬的是什么东西?”

  几个下人互望彼此,神情为难,谁也没开口。

  “好哇,偷东西是吧,居然敢偷到我们王妃头上,不想活了!”

  从前在边关,当地豪绅家里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。

  一些人装着抬东西,实际是把盗来的金银都藏在了里面,偷运出府变卖。

  游鹿见他们神情惧怕不吱声,当即挥开一人,抬脚踩着缸沿,将那口盖了白布的缸踩剁到地上。

  砰!

  一声闷响。

  几个抬缸的小厮,齐齐摔倒。

  姜晩娴却从缸的落地声听出了端倪。

  声音不太对。

  缸里不像是藏了金银。

  她无视一地摔得人仰马翻的小厮,上前一把掀开盖布。

  就见缸里躺着一个口角流血的男人。

  男人一动不动,看上去就跟死了一样。

  但姜晩娴不怕。

  她在战场上见的最多的就是死人。

  游鹿弯身探了男人的气息和脉搏,确定后冲姜晩娴无声摇头。

  男人已经死了。

  姜晩娴面无表情,眼睛立即盯上男人怀中露出一脚的纸页。

  游鹿见状,当即摸出了男人怀里的东西,再展开一看。

  “是王妃您的榜文。”

  答案呼之欲出,缸里的人正是揭榜的人。

  也是知道玉佩消息的人。

  可他,怎么就死了呢?

  还是在青天白日,守卫森严的王府里?

  姜晩娴声音染上冰冷:“怎么回事?”

  几名小厮当即跪伏在地,四肢打抖。

  “王妃明察,不是小人!”

  “也不是小人干的!”

  “小的们什么都不知道,就是突然被派过来收尸的。”

  “对对对。”

  话落,张管事勾着头跑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