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呜呜,马家军辜负了你的期望,他们不配成为你的军队,他们不配,我也不配做你的妃子,我不如疏影姐姐贤惠,不如……”

  “哎哎哎!繁华,你这都扯哪里去了?咱一件事一件事说好吗?本王有伤在身,事多了伤神,耽误养伤。”

  见一件事被马繁华说成了另一件事,刘十九知道这是女人的必杀技,这要掰扯起来就没完了。

  急忙拿伤说事,劝住了马繁华,这才问清楚事情缘由。

  等马繁华哭着说完,众人刚好进院,马彪还叫来了其他总兵。

  众人一言不发,放下马奎,扑通扑通全都跪在了地上。

  “这不年不节的行如此大礼做什么?想提前要压岁钱吗?”刘十九扶着马繁华坐下后,声音平淡道。

  “要银子本王没有,不过还有几瓶好酒,既然兄弟们来了,那就陪本王喝一杯吧。”

  “十九你的伤,还不能……”

  刘十九摆手打断马繁华,笑道。

  “没事,去拿酒吧,我与诸位将军喝一杯。”

  “这段时日诸位将军没白天没黑夜的轮守城墙,同时还要执行本王下达的繁重军令,辛苦了。”

  “高陵大哥,快起来,本王不是说了,没外人不许行礼吗?”

  “繁华常常与我提起,她小时候你最疼她,为了她你连马奎大哥都敢顶撞,后来她练武心切,想必高陵大哥因此也没少受伤吧?”

  “呵,没事,没事,王爷,俺跪着就行。”

  “快起来,本王的伤还没好,没办法亲自扶你们,你们要不起来,本王也只能跪下与你们喝酒了。”

  见刘十九欲要跪倒,诸将慌忙起身,扶着刘十九坐在了椅子上,然后站在一边,头低的恨不得塞进怀里。

  “都坐都坐,繁华,替我给诸位将军倒酒。”

  斟满美酒,刘十九颤巍巍的端起酒杯,笑道。

  “兄弟们,我先给大家道个歉,是本王考虑不周,不该在这个时候严明军纪,给兄弟们增添烦恼。”

  “这段时日感谢兄弟们的担待。”

  “本王自罚一杯,以示谢罪!”

  “王爷!”

  “王爷!”

  ……

  诸将抬起头眼中满是羞愧,刘十九一饮而尽,放下酒杯示意马繁华倒满。

  “兄弟们,我们相识虽然没多久,但却一起经历了数次生死,在本王心中与你们的感情,早已胜似几辈子的亲兄弟了。”

  “你们为家乡父老,不顾生死,远赴九江驱逐贼寇,你们是南风的英雄,也是西域的爷们,更是本王的好兄弟。”

  “本王敬你们!”

  诸将的眼泪在眼圈内打转,却不好意思端起酒杯,刘十九也没劝,一饮而尽后,又端起一杯。

  噗通!啪!啪!

  高陵第一个受不了了,跪地后甩了自己两个嘴巴,带着哭腔道。

  “王爷,末将知错了,您骂俺打俺都行,求您别说了,末将若再触犯军令,提头来见。”

  哗啦啦,诸将全部跪倒。

  若是遭到打骂责怪,哪怕是按照军令执行砍头,他们反而心里会好受一些。

  但现在刘十九竟然把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,又跟他们道歉,倒让他们更加无地自容。

  军令是他们同意,并且歃血而立,现在却要刘十九来给他们擦**,这些耿直的汉子,怎能不羞?

  马奎进门的时候就醒了,但他不好意思面对刘十九。

  只好继续装晕,听了这些话,只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。

  “兄弟们,快起来,怎么又跪下了,本王真的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。”

  “你们是在本王的建议下,抛下孝敬双亲惠及妻儿的责任,远赴九江出生入死,本王有义务把你们平平安安交还到你们父母妻儿的手中。”

  “本王不想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一幕,不想你们年迈的父母,指着本王鼻子讨要他们的儿子。”

  “也不想在那个时候,只能轻飘飘的说上一句,对不起,是我没有严明军纪,害了他们。”

  “我不怪兄弟们,人无完人,孰能无过?”

  “但我请兄弟们也为我想想,若是因为一口吃食葬送了你们性命,我该如何向你们父母妻儿交代?”

  “王爷,求您别说了!”

  “王爷,求您别说了!”

  刘十九将第三杯酒一饮而尽,放下酒杯,摆手道。

  “好了兄弟们,本王不说了,你们去忙吧,等本王伤好了在与你们不醉不归。”

  刘十九说着拉着马繁华向屋内走去,走到门口驻足道。

  “二哥,传令取消十八条军纪的惩处吧。”

  “王爷!”

  “王爷……”

  咯吱!

  屋门关闭,曹侃羞愧的脸色涨红,不住叹气,高陵又甩了自己两巴掌,杜江跪坐在地上,掩面痛哭。

  马彪缓缓爬起身,与兰庆对视一眼,气恼道。

  “两军交战,不是砍来杀去那么简单,一个细节上的失误,足以导致全军溃败。”

  “几天前就在这里,是你们口口声声说想要把西域军打造成一支纪律严明的强军,是你们求王爷指点的。”

  “现在你们却要王爷低头道歉,保你们性命,你们真是把西域军的脸都丢尽了。”

  “二少爷,我们知错了。”

  “二少爷,俺愿意以死谢罪!”

  高陵说着就去拔剑,马彪抬手给了他一个嘴巴,骂道。

  “死?谁不会死,要是死能救西域千万百姓,死能报王爷大恩,我现在就死给你看?”

  “是啊,高陵兄,死解决不了问题,王爷宁愿低头认错都要保我们性命,不就是为了让我们好好活着吗?”

  “高陵兄,诸位兄弟,我们只有全力将王爷的军令贯彻下去,让西域军变的更强,才是当下重中之重。”

  兰庆又对马彪道。

  “二少爷,您也别生气了,兄弟们已经意识到错了,以后你就看我们表现吧,绝不会再让您和王爷失望。”

  兰庆一边说,一边扶起高陵等人,诸将全都重重的点心,下定了决心。

  就在诸将要走时,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

  “报,报,二少爷,不好了,不好了。”

  马彪以为有敌来犯,快步上前,夺门而出。

  装昏的马奎也是翻身而起,不顾头上还在流血,跑了出去。

  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
  “大少爷,二少爷,陈家在饭菜里投了断肠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