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家四万多兵马,全都毒死了!我军也毒死了一百多将士。”

  “什么?”

  马奎的眼睛瞪的比牛还大,大张着嘴巴,震惊的愣在原地。

  诸将全都低下了头,默不作声,一时之间院门口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

  马彪亲卫吓的愣在原地,见马彪摆手才敢离开。

  亲卫走后,马彪有些担忧的看向马奎,没等开口,就听马奎怒吼一声。

  “王爷,俺马奎有负于您!”

  说着拔出佩剑就要抹脖子,幸好马彪早有准备拦下了他。

  “老二,你们别拦俺,俺对不起王爷!对不起兄弟们!”

  “唉,大哥,你对不起王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这次最起码没当面骂他气他,已经算好的了。”

  “那些毒死的将士,管不住自己的嘴,抗军令违,死有余辜!你不必自责。”

  马彪劝了两句,夺过马奎的佩剑,无奈道。

  “大哥,你看我说的对不对,只要敌人挖坑,你必踩无疑。”

  “说吧,球国和陈家给你什么好处了?拿出来分兄弟们一些吧。”

  马奎尴尬的搓了搓手,马彪的气也消了大半,语重心长道。

  “大哥,这次要没有兰庆拦着你,你死不足惜,却要坑死更多的西域将士,那时候你就是西域军的罪人了。”

  “以后你记住,什么事多听我们的建议,你若非要做主,你想什么就别干什么,反着来,一准对!”

  听了马彪的安慰,马奎的脸更黑了,尴尬的看向鼻青脸肿的兰庆。

  兰庆板着脸道。

  “大少爷,按照二少爷的说法,你的命是我救的,我不许你抹脖子,好好活着,知错能改善莫大焉!”

  “兰庆,俺不该打你,是不是牙都掉了,掉几颗?回头俺给你补上金的。”

  兰庆一笑露出豁牙,摆手道。

  “没事,火牙总疼,大少爷不打我也想拔掉呢。”

  听着兰庆说话漏风,声音都有些变了,诸将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  马彪送走诸将,带着兰庆回了刘十九的小院,刚到房门前,就听屋内传出刘十九的声音。

  “繁华,大哥的头是怎么回事,我看怎么还流血了?”

  “摔的吧,整天毛毛躁躁,就知道惹事,一点都不省心,该!”

  “不会是谁给打的吧?”

  “怎么会呢,这金山城除了你谁敢打他?”

  “十九,你这是什么眼神,你不会怀疑臣妾打的吧,臣妾虽然会些拳脚,但却很乖的,这谁不知道,不信你去出去问呀?”

  “你信不信呀?”

  “信,咱家繁华最乖了,从不动手伤人!”

  屋外马彪与兰庆对视一眼,咧了咧嘴,心道。

  确实不动手伤人,因为动手就死人啊!

  “王爷,末将有要事禀报!”

  院外的动静刘十九都听到了,知道马彪会来,示意怀里的马繁华,去开门。

  马繁华开了门,却没放他们进来,而是堵住门口瞪着马彪,威胁道。

  “二哥,我劝你最好别乱说,我从没打过人,知道吗?”

  “是是是,小妹最乖了,城墙上那个公然抗命的将领,是二哥打死的,大哥也是二哥打的,你看行不行?”

  “这还差不多,进来吧。”

  马彪无奈的摇了摇头,与刘十九相视一笑,两人又同时的看向马繁华的背影,眼中满是宠溺。

  一个人愿意为另一半收敛本性,装成对方喜欢的样子,而无所图,这也许就是爱到极致的表现吧!

  对于不善言辞的马繁华来说,这也许是她唯一能表达爱意的方式了。

  “王爷,陈家真的下毒了,而且还是剧毒断肠草!”

  “呵呵!”刘十九轻笑一声道。“好啊,这是要破釜沉舟了吗?早该如此,想躲在后边当渔翁想得美。”

  “王爷,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?”

  刘十九并未急着回答马彪,而是看向跟在他身后的兰庆,起身道。

  “兰兄,你严明军纪,以身作则,反倒挨了打,本王没能给你做主,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
  “王爷,这是末将应该做的。”

  兰庆没想到刘十九竟然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,还放在了陈家的大事之前提及,不由激动的手足无措,感觉这顿揍没有白挨。

  “繁华,把我准备的东西拿过来。”

  马繁华点点头,进入卧房,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,递给兰庆。

  “拿着吧,这是本王给你准备的一点心意。”

  只见托盘上放着几瓶金疮药,和一个锦囊,兰庆拿起金疮药塞进怀里,笑道。

  “王爷,末将这点伤不算什么,不过您的药都是宝贝,既然王爷赏赐了,那末将就不客气了。”

  “哈哈,不用客气,锦囊也拿着,本王也没什么补偿你的,就送你一座云中城的院落和一万两银票吧。”

  “啊!”兰庆震惊的瞪大了眼睛,下意识的摆手向后退去。

  “这,这,这太多了,王爷,真不用了。”

  对于南风其他地方的总兵,虽然云中城的院落买不到,但一万两白银随便吃吃空饷还是能得到的。

  可对于西域的总兵来说,这确实是个天文数字,他们这些总兵看似手里都有一万兵马,高高在上。

  其实一年的军饷不过几十两,这还得是西域丰收的时候。

  若是西域有个灾害,他们不但得不到军饷,还得往里添钱。

  这种同甘共苦的日子,虽然没能让马家军战力更强,但却十分团结。

  这支军队就好似大伙共同的孩子,谁都盼着它好。

  “快收起来吧,再多关怀的话,都不如这些来的实在。”

  “兰庆,你是个明白人,你说我们出来拼死拼活为了个啥?不就是为了家人能平安喜乐,过上更好的生活吗?”

  “那些仁义道德的光环,鼓舞人心的鬼话,不过是忽悠人的把戏,只要我们不违背自己的本心就好。”

  “爱财,取之有道,爱美,色而不**,爱权,不忘初心,如此行事,定会不枉此生。”

  刘十九说着把托盘往兰庆身前推了推,兰庆眼中盈满热泪,拿起锦囊,单膝跪地道。

  “兰庆多谢王爷教诲,多谢王爷赏赐!”

  “兰兄,快起来,再跪本王也不能多给了,本王可是爱财如命的人!”

  “哈哈哈!”兰庆笑着站起身,满眼敬佩的拱了拱手。“王爷爱财,取之有道!”

  “嗯,兰兄你可比马兄会来事,他可拍不出这么有水平的马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