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迟眼梢抬起,掠过小姑娘一眼,面上满是宠溺和欣赏。

  “娆娆猜得真准。”

  听着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,盛娆那双漂亮的眼眸轻佻了下。

  极境洲是不算什么,但他表现的是不是淡定了点?

  还有,他连SR集团和任氏集团被人针对都知道,不可能不知道网友在议论晏氏集团和傅家。

  盛娆沉吟了会,又问:“哥哥是在钓鱼?”

  “娆娆又知道了?”

  男人尾音拉长,闲散又沉哑,还带着几分调侃之意。

  盛娆:“……”

  她正儿八经的问,他不能也正常点?

  逮着机会就打趣她?

  既然晏迟不想管网上的事,盛娆也懒得插手。

  不过,傅家整这么一出,究竟想做什么呢?

  晏姝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?

  不等盛娆多想,忽的,手机响了。

  她垂眸,扫了眼来电显示。

  盛娆清冷的眼梢半挑着,周身气息冷了下去。

  电话接通,那边跟着传来女人的焦急声,其中夹杂着许多嘈杂声。

  “娆娆,不好了,盛正南带人过来,要掘你母亲和奶奶的墓地!”

  打电话给盛娆的人,是盛家的旁支亲戚,也就是盛娆婶婶。

  盛娆离开禹城前,给了她一笔钱,让她帮忙照看着点母亲和奶奶的墓碑。

  过几天是盛娆母亲的忌日,盛婶婶知道盛娆一定会回禹城探望,就想着提前去扫个墓碑,整理好。

  不想,早上她刚到,就看到盛正南带着人过来,说是要将盛娆母亲的骨灰带走。

  青天白日的,盛正南一回来就要掘盛娆母亲和盛奶奶的坟,能有什么好心!

  况且,盛娆说过,她母亲和奶奶的墓地不许外人靠近,尤其是盛正南那一家子人。

  听完,盛娆挂断电话,面色沉到极点,眸底染上燥意的同时,周身气息冰寒刺骨。

  盛正南,简直该死!

  盛正南这次,算是彻底触到盛娆逆鳞了。

  她周身迸发气息,别说前面的席恩泽背脊生寒,就是晏迟,也觉得惊诧。

  这也是小姑娘,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样浓厚的杀意。

  半响,盛娆压下眸底的戾气,转头,跟男人说话时,嗓音压着。

  “哥哥……”

  “不管发生什么,哥哥都在。”

  他和盛娆挨得近,对方跟她说什么,他隐约听到一些。

  盛家的胆子,不是一般的大。

  这么大的事,盛娆也没瞒着任家。

  原本任家过几天,就要和盛娆一起去禹城,将盛娆母亲的骨灰迁回京城。

  谁曾想,他们才订了回京城的日子,盛家居然先他们一步,要掘盛娆母亲的坟!

  这种事,也只有盛家那群畜生能干出来!

  任建柏一听,当即将手中的茶杯扔在地上。

  茶杯碎裂,发出巨大响声,路过的佣人都忍不住打个寒颤。

  上次老爷子生这么大气,还是盛娆小姐母亲离家出走的时候。

  “盛正南是当我们任家人都死绝了吗?”

  他的女儿病死在盛家,他可以忍。

  毕竟娆娆是盛家人,和盛正南又是父女,他总要为娆娆留点体面。

  可现在,盛正南那畜生,居然掘他女儿的坟!

  “爸,您别激动,娆娆已经回禹城了,我待会也亲自过去一趟。”

  “这一次,我保准盛家再无翻身的机会!”

  任世鸣说着,眼底的沉意显露出来。

 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盛正南面前,给他一耳光。

  任世鸣平时最疼爱的,也是盛娆母亲。

  盛家那么作践人,换作谁都咽不下这口恶气!

  何况,盛娆母亲,曾经也是被任家捧在手心长大。

  一旁的薄兰馨眯着眼眸,思索了会:“盛正南狗急跳墙,怕是为了盛氏集团。”

  盛氏集团前些日子,靠着骆芸那层关系,才在京城苟活了一段时间。

  现在,骆芸被十七所的人带走,盛家在京城根基不稳,娆娆又不帮着盛家,盛正南自然就急了。

  “我管他为了什么!”

  “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,亏待了我女儿,对娆娆不好就算了,还掘我女儿的坟,任家绝对不能饶了他!”

  “你让任轶去,让他必须告盛家个倾家荡产!”

  任建柏被气得面红耳赤,呼吸不稳,手也气得发抖。

  “不,我还要盛正南那畜生蹲监狱,最好下半辈子都在里面待着!”

  任轶手底下的律师事务所,不管哪个案子,从无败绩。

  盛正南不是喜欢踩着底线做事吗?

  这次,他就让那混账东西看看,什么东西该碰,什么东西不该碰!

  任建柏都发话了,任世鸣也不耽误,立马联系任轶。

  任轶不仅是任家大少,任轶律师事务所的扛把子,还是京城第一法学院高薪聘请的教授。

  基本每个月,他会都抽空去京城第一法学院授课。

  他接到家里电话时,刚好下课。

  助理一直跟在任轶身边,边走,边汇报着行程。

  “任律,丽莎夫人已经在律所等您了,咱们现在就回去,还是……”

  任轶接完电话,面色倏地沉下去。

  跟着,抬手制止助理的话:“去禹城。”

  “禹城?”

  “可任律,丽莎夫人还在律所等您……”

  丽莎是任律最近接到的大案子,最重要的是,丽莎是C国政要人员。

  任律放丽莎夫人鸽子,是不是……

  任轶眼神微凌,余光扫过去,自带逼仄感。

  “你觉得,她和娆娆的事比,谁更重要?”

  助理微怔了下。

  那,那当然是盛小姐了。

  “我明白了,我这就订机票。”

  在任律心里,什么都没有自家妹妹重要。

  ……

  禹城。

  郊区墓地。

  盛娆过来还要一点时间,她知道盛婶婶阻止不了盛正南,索性让禹城市局长先过去。

  这会,市局长也在和盛正南周旋。

  “盛总,这片墓地是公家墓地,不是你盛家的私人场所,更由不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”

  公家墓地迁坟,都需要向上面提交迁坟申请,并由相关人员现场勘验过后,才能迁坟。

  盛正南什么手续都没有,就私自让人动逝者墓地,这是违法的。

  “任颖是我的妻子,我们盛家已经落户京城,我作为她的丈夫,难道不能帮她换安身地?”

  “至于手续,事后补一份也可以吧?”

  “你是她的丈夫不假,可为任颖**相关手续的人盛娆。”

  市局长态度坚决,语气更是沉了下去:“还有,我再重申一遍,这是公家墓地,由不得你乱来!”

  早就听说,盛家在京城没风光几天,就人人喊打喊杀。

  真是,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