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持盈皱眉让夜云先闭嘴。

  盯着匆忙上殿的女奴有些疑惑,这姑娘是她从旁人手中救下来的,对自己还算感激。

  “阿福,这是怎么了?”

  阿福连忙慌张地跪了下来:“回王妃,奴婢方才经过太后殿前,瞧见了一群大臣吵起来了。”

  “似乎,似乎是在争吵新王的人选……”

  谢持盈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:“你可瞧见了那些争吵的大臣之中都有谁?”

  阿福想了想:“有头有脸的人都在,但最中心的是穆禾穆大人。”

  “只是穆大人虽是霄云王的师傅,但他却支持小王子即位呢!”

  “哼!”那是他外孙,他能不支持吗?

  谢持盈敛下眼神,“好,本宫知晓了。”

  “月珠,把这月的月银多赏给阿福两金。”

  阿福眼神一亮,连忙叩头谢恩。

  等到两人走后,谢持盈才看向夜云:“你昨夜可查看仔细了?”

  “当真没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?”

  夜云皱眉仔细回想了一下。

  “当真没有,只是……属下却注意到那墓地的泥土格外湿润,但这雪午后就停了啊。”

  “这就对了,这就对了……”

  谢持盈喃喃开口,眼神却越来越亮。

  “若不是把底下的土翻了上来,怎么可能还这么湿润?”

  “好,好……”

  既然知晓赫连煜没能死成,这就好办了。

  夜云却不明所以,但心中却对方才阿福说的话上了心。

  “公主,若是那霄云王当真坐上了王位,您可如何自处?”

  “这北夏荒蛮,可有旧王妃新王承的习俗。”

  但夜云的眼神又凌厉起来:“但还请公主放心,无论如何,属下定会护公主周全!”

  谢持盈抿唇笑了笑:“赫连煜才下葬,新王即位无论如何也要百日之后。”

  “放心吧,本宫心中自有打算。”

  但等到夜云退下后,谢持盈的表情又冷了下来。

  她还没忘记穆雅若和那个赫连嘉然,这对母子可是把自己视作眼中钉肉中刺。

  前世穆雅若还无比嫉妒自己被叫了十年的阿母。

  这样的福气给她要不要?

  一想到这些,谢持盈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手,直到把手边的一只小茶杯捏碎了才算解气。

  只是这时却不合时宜地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孩童声音。

  “阿母!”

  只见赫连嘉然从殿外有些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,身后还跟着那只小白。

  但这狗似乎许久不见,变了许多。

  不仅浑身的毛发都有些凌乱,就连一双眼睛都有些发红。

  看得人心中有些发毛。

  谢持盈端坐在座椅上,还没等开口,就被赫连嘉然扑进了怀里,怀中的孩童哭哭啼啼。

  眼看着他就要把鼻涕眼泪都蹭在自己的新衣裙上,谢持盈连忙伸手推开他,用手抵着他不许靠近。

  “发生何事了?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?”

  赫连嘉然似乎也没想到谢持盈对他的眼泪视而不见,小小的圆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。

  但又很快掩藏了起来,皱着鼻子哭泣:“嘉然没有阿爹了,如今只有阿母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