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越总,离职报告我已经让人先卡住了,可是架不住温小姐态度坚持,刚才已经过来问了好几次了。”

  部长汗流浃背,这神仙打架,小鬼遭殃,他这是两头都难为啊。

  越绥不紧不慢的看向他,语气带着几分威慑力:“该怎么处理还需要我来教你吗?”

  “不会做就滚蛋!”

  “是、是,我现在就去处理!”

  部长吓得一哆嗦,连爬带滚的离开。

  越绥吐出一口气,松了松脖颈的领带,拿出手机,拨通电话。

  “对不起,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……”

  他冷笑了一声,这是把他拉黑了?

  “她人呢?”

  话语中染上了几分戾气。

  秘书眼观鼻:“刚才有人把温小姐接走了。”

  “好啊,还真是好得很。”

  气氛静默了一瞬,越绥眼底闪过一丝猩红,突然低低的笑出声。

  三年不见,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。

  用这种方式来抗议吗?

  也好,一味的顺从反而过于无趣,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,他的小雀儿到底成长到什么地步。

  ……

  温敛刚刚从公司出来一眼就看见停在门口的豪车。

  车窗落下,露出男人五官分明的脸。

  一双桃花眼温润如玉,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。

  “阿敛,刚刚下班,我正好顺路过来接你。”

  他一身黑西装,身高腿长,皮相看起来还算人模人样。

  如果不是前几天发生的事,光从外表来看,确实能够算得上是个合格的未婚夫。

  只是,再好看的男人,一旦有了二心,就变得面目可憎。

  既然不同路,还是趁早结束的好。

  “正好,我也有话想跟你说。”

  餐厅。

  李重泽特意按照温敛的口味挑了一家粤菜,点了一桌她爱吃的菜。

  室内空调偏低,知道温敛体弱,让人调高了温度。

  “阿敛,这段时间太忙,回国之后,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坐下来好好吃饭。”

  “我妈一直提起你,还为了做了你最爱的凤梨酥。”

  他体贴备至,殷勤小意,几乎算得上无可挑剔。

  温敛知道这是他有意安抚她,她却不想顺着他的意。

  “你的手机找回来了?”

  李重泽一顿,抱歉解释:“昨天晚上,我的手机丢了,今天早上才被人送回来……”

  “所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,你真的不知道吗?”

  温敛慢条斯理地说:“需要我把聊天记录找出来吗?”

  李重泽眼底闪过不悦:“向小姐的性格我很清楚,她为人是有些任性,但到底做事还是有分寸的。”

  “阿敛,公司现在正在上市的重要节点,我需要向家的支持,为了我,你再忍一忍好不好,等过了这段时间,我们就结婚——”

  “不好。”温敛直说。

 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,把话挑明。

  “你需要向家,而我也不愿意为了婚约委屈自己,所以婚约作废,你我两清。”

  李重泽有些不耐,又有几分失望,他已经解释清楚,他和向家之间不过是合作。

  温敛理智聪明,他以为她是不同的。

  原来她跟普通的女人没什么两样,因为吃醋,连解除婚约这样的话都说出口。

  “阿敛,我知道你是在赌气,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,这个时候,正是风口浪尖,公司有你一份付出,临门一脚,难道就这么功亏一篑吗?”

  他跟那些天之骄子不同,他能有今天,全是他一步步爬上来的。

  他拼死拼活,没日没夜的工作就是为了让公司能够顺利上市。

  而向盈这样的富家女背后资产庞大,只要她愿意,他就能够得到向家的投资。

  同时,他也知道,温敛会心有不平,但是想到她一向体贴入微,又深爱着他,他又耐着性子安抚:“我跟向盈不过是逢场作戏,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。”

  “这些话,向盈知道吗?”

  温敛看穿他的虚伪,反问。

  李重泽哑然。

  “你到底是逢场作戏也好,真情实感也罢,都与我无关。”

  “婚约的事,我来只是通知你,并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。”

  话说到这份上,温敛起身离开。

  曾几何时,李重泽对她确实真情实意。

  她最爱荷兰画家的画作,为了寻找那副遗留之作,他跑遍了芬兰的画厅,只为了让她缓解病中的不适。

  也曾经对她说过无数承诺,让她感动。

  只是一切都变了。

  果然,爱是最不靠谱的东西。

  ……

  等电梯的时间,李重泽的电话疯狂的打进来。

  温敛为了避免他的纠缠,走向侧面的楼梯通道。

  转过弯,她看见越绥逆着光站在楼道口,不知等了多久。

  他眼底的冷意犹如寒霜,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。

  温敛眼睫一颤,想要避开他,下一秒,他抓住她的手腕,紧握不放。

  “早上才见过,这么快就忘了我是谁?”

  他的声音沙哑,不紧不慢的腔调却带着一股压迫感。

  “你让我不要插手,我等着,结果就等来了这么一封辞职信?”

  “阿敛,是不是我给你太多自由了?”

  他的阿敛是什么性子,他最清楚。

  她想要自由,他就给她,他从不担心她会飞走。

  只是他忘了。

  飞得心野了,想要回来就难了。

  “辞职是我自己的事,我是公司的员工,但这不代表你就能够过问我的私人生活。”

  温敛抬眼,对上他炽热霸道的双眸,冷静地说。

  “你是我的人,没有我的允许,谁也不会让你辞职。”

  “你要是不满意这家公司,其它公司也一样,被越家收购,他们应该只会庆幸。”

  温敛不可置信:“越绥,你是不是疯了?”

  她要离开时,他尚且还算得上体面。

  三年的时间,真的能够对一个人的改变如此之大吗?

  还是说,她从来都没有看穿过真正的他?

  越绥笑了笑,语气甚至是温和的,只是如同饿虎一般的眼神,犹如盯着猎物一般,紧盯着不放。

  他**着温敛的脸,用掌心感受着她的体温,无比怀念这样的感觉:“失去你的三年,我早就已经疯了,你要是不想看我疯的更厉害,就留在我身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