纺织厂是大厂,隔三差五就有人来这里购买彩礼,往往都是三转一响啊、家具等等,所以商场很人性化地提供送货服务。

  除了这些,钟景同还买了衣柜、五斗柜和三口箱子等。

  徐安阳已经无力阻止了,花吧,花完了他就不折腾了!

  等买完厨房用具,他们的东西都够一车了,俩人索性买了些吃食,跟着车回了厂区。

  正好是中午下班吃饭的点,大家伙就瞧着商场搬货工们,一趟趟地将东西往楼上送,忍不住咂舌,是不是他们对大学生有什么误解?

  还是说景同志家里条件特别好?怎么二婚买的彩礼都赶得上条件不错人家的彩礼和嫁妆总和了!筆趣庫

  罗志行都忍不住扯着钟景同问:“景同,你这招可真狠,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抵挡得住,你的糖衣炮弹。”

  “这次昌昌的妈妈肯定不会再抛弃你们了……只是,你跟我交个底,到底拉了多少饥荒?”

  “手里还有钱不,能撑到下个月开工资吗?需不需要兄弟帮你凑点?”

  钟景同瞥了他一眼冷笑,“你当我是你啊?没有攒够老婆本,我可能顺坡下驴应下她的复合?”

  “男人的面子不要?拉饥荒?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。”

  “总不能让人家女同志刚嫁进来,就跟着一起背饥荒?那是个男人能做的事情吗?”

  罗志行被他说得脸色发苦,“不是吧,我岂不是要从现在开始攒老婆本?”

  钟景同点点头,“我的情况特殊点,俩人一拍即合结婚了。”

  “像是你,不得先处对象?处对象的开销可不小,所以在你老婆本攒够之前,好好守住本心,别失了咱们大学生的气节。”

  “这叫做什么?先立业后成家,能够陪伴你一生的人,会在对的时间出现……别像是我跟你嫂子一样,饶了一个大圈子……”

  说到这里,他还低声给罗志行敲了个警钟:“厂区里盯着你们的女职工很多,千万别着了别人的道……好饭不怕晚……”

  罗志行赶忙点头,“以后我就当自己是高中生,每天就办公室、车间、食堂、宿舍和操场这几个地方来回,其他跟女同志接触的地方,一律不去。”

  “在大学我都能埋头苦学挺过来,还差这两三年?”

  钟景同拍拍他的肩膀,“这样做就很好,入了社会,就不能像是学生一样只讲理想,还得讲现实,谁都离不开衣食住行。”

  “没有好的条件,就没法在婚姻中有底气,而这就是现实!”

  他一副过来人对口吻,让罗志行连连点头。

  可不是嘛,自己没有钱,学历再好、本事再高都是虚的。

  娶来媳妇是用来疼的,哪能让人跟着自己一起受罪?

  问题是像是昌昌妈妈如此现实对女人,都能享受钟景同这般重视,那他未来媳妇儿也得按照这个标准来娶啊!ъΙQǐkU.йEτ

  罗志行这般想着,觉得自己成家的任务道阻且长呐……

  徐安阳这会儿正在屋子里,指挥着搬货工将物件挨个放到位。

  钟景同在门口说了会儿话,等搬货工们离开的时候,笑着道谢,给他们塞了一包烟。

  他们的这套房子不大不小,不算阳台有六七十平米,两室一厅,对于他们一家三口来说正好。

  钟景同才来单位几天,只是带来了衣服和被褥,其他的东西全是标配。每间卧室里有一张架子床、一套桌椅和一个衣服架。

  客厅更是只有一套餐桌椅,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。

  倒是显得屋子空旷、冷清。

  这会儿屋子里摆上衣柜、五斗柜、大木箱、缝纫机、录音机,以及一套在现在来说格外洋气时尚的木质沙发茶几等,终于有了点家的样子。

  反正大件都买了,对于一些窗帘、桌布、花瓶、灯饰等,她也没忍住,一口气全入手了。

  这会儿她拿着抹布,将这些新买来的东西擦拭着。

  钟景同不需要吩咐,已经开始扫地拖地了。

  等忙完这些,徐安阳又要去擦洗厨房用具。

  钟景同从她手里拽过东西,“你不是还买了很多布料?你去踩缝纫机,这里我来。”

  徐安阳点点头,吩咐他怎么做,“这个炒菜锅得用猪油开锅……今天供销社肯定没有猪肉了,咱们明天一早去市场买点,顺便买些鸡蛋、米面油和调味品,再买点蔬菜和水果……早晚做点吃得,比在食堂实惠、营养丰富,花样还多点……”

  听着她为家里日后的生活做规划,钟景同内心是无比地向往,浑身充满了干劲。

  其实他也是个俗人,所求不多,老婆孩子热炕头,踏踏实实地过日子。

  人生哪里有那么多的惊心动魄和轰轰烈烈?

  他喜欢这种柴米油盐姜醋茶的平淡幸福。

  钟景同眸色略深,忍不住环上徐安阳的腰……

  徐安阳浑身一僵,赶忙推开他,这大白天的,她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?

  男人怎么就……

  被推开的钟景同脸色一黑,咬咬牙:“你是我媳妇儿!”

  真要跟他来个楚河汉界不成?

  徐安阳哼着,“我一身排骨,怕硌到你!”

  钟景同瞪着她,“这叫什么理由?”

  怎么不叫理由了?她是女人,也爱美,四年前她太年轻,对什么事情都懵懵懂懂的。

  但这一次,她想以最好的状态迎接他,起码在她没有长肉之前,他连抱她都不行。

  更何况她身上还有一些没有好全的伤痕。

  徐安阳却不打算跟他说这些,反正俩人领证结婚了,他们来日方长。

  “你也知道这不叫理由?”徐安阳微垂着眸子,“婉拒懂不?”

  她将碗塞到他手里,拍拍他结实有力的臂膀,忍不住还捏了捏。“辛苦钟先生了,我去踩缝纫机……”筆趣庫

  男人脸黑得厉害,这女人真嚣张,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!

  钟景同深吸口气,将火气冲着锅碗瓢盆而去,叮里当啷的好不热闹。

  徐安阳抿着唇无声笑,春天来了,难怪他火气这么大。

  她将今天买的布料给拿出来,用皮尺将窗帘、桌布、缝纫机罩和五斗柜盖帘等尺寸确认下来。